景暮念归言

2023.1.30 梦境记录

设定:

  ❶类似封闭夏令营的地方,大约有五百名玩家,分成五人一组,住一屋。每个玩家初始钱包有二十块。场所内有超市、食堂、操场、活动厅、会议室等等各种娱乐、生活和赚钱区域。

  ❷五十人是蒙面鲨手,黑灯时间可以自由活动,鲨死目标后,获得目标所有钱财。但如果要鲨死舍友,不可以蒙面且目标也不受黑灯时间影响。

  ❸剩下四百五十人为平民,随机获得技能(身体器官加强或者异能),或者道具(具有物理或者魔法功能),或者大量金钱(可以在商城购买生活用品或者一次性道具或技能)。

  ❹平民只能在白天动手,且只有一次机会。鲨死鲨手可以获得大量钱币奖励,但注意,平民若鲨死同伴,将一同陪葬。

  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

  好,自我介绍,一张平民牌。

  但我宿舍,一个全员平民却富得流油的宿舍,第一晚就成了扛推位。

  简单来说,就是五个金灿灿的软柿子扎堆儿。具体来说就是,在这个死亡做的特别真实的地方,一夜醒来,我们宿舍连下床落脚的地方都没有。全是横七竖八的尸……人体薯条。

  夏令营这种活动,却搞发言敏感词屏蔽。

  不是很懂。

  于是,大家伙都来围观我们宿舍是何等勤劳,居然早上七点半大扫除,其中不少还端着早餐,但看热闹要付出代价,尤其是那些吃豆腐脑的,不论是红糖甜口还是赤酱咸口,都面色复杂地回去换了杯纯豆浆一口闷了了事。

  全宿舍都拖得一身污渍,瘫在朝阳下不思早饭。

  “这还不如白天当人眼皮子底下砍呢。”

  “但那样你会被铁狼扔出去。”

  “又怎样?”

  有道理,现在依旧会被标铁狼打,但没有享受到当鲨手的快乐,纯怨种。大家更颓了,不思午饭、下午茶、晚饭和夜宵。

  只有A,穿了身精心挑选的花衬衫,完全沙滩度假风看不出任何鲨手慌张(本来也不是),端了杯浓咖啡,顶上的奶油攒个尖尖,颤颤巍巍的,像只会唱pikapoo的摇摆蹦迪鹦鹉。这样一个人,围着我们招魂似的念叨:

  “不能出局想想你的钱,不能出局想想你的钱,不能出局想想你的钱,不能出局想想你的钱,不能出局想想你的钱。”

  大家目光投回半掩的房门,后面是金灿灿的光。不是特殊道具,但是这个世界的通行法则———钱钱!

  我们一下振作起来。

  五个人菜钱多的聚在一起,且不夸口是多大的缘分,单看我们财产加起来比获胜奖池都多一些,就知道这个宿舍分配,一定是电脑和概率之神的眷顾。

  大概本来设置是有五个幸运宿舍能得到一位财政管家,让二十五个人能在无糖无酱油的豆浆世界里,还能选择简单甜甜的牛奶咖啡。而不是让一个人完全不用顾及整体开支,喝一杯烤巴旦木牛轧糖,焦糖酱可可碎,还有舞动奶泡的冰镇浓缩。

  一大早的,你是真不怕住厕所里。

  无视A浮夸的败家子作风,忽然觉得,原本小心谨慎财不外露的策略不好,作为平民玩家,就应该财大气粗,白玉为床金作马。

  我们五个并作一排,昂首挺胸出去了。

  目标很明确,扫荡商城。

   在几百人的震惊目光中,我们轮流刷卡,在商城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各区,大浪淘沙般筛了五遍。一人推一辆叠得比人高的购物车,大摇大摆走出商城。

  “杀手没有钱的吧……”

  出现频率最高的一句话就是我们想要的。

  回去之后,宿舍很快用零食和日用品垒起碉堡和迷宫。

  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

  入夜,果不其然被针对了!

  我眯着眼睛,想着哪个没穿鞋的倒霉蛋鲨手踩到了地上的渔线,垫在我枕头下的玩具鹦鹉扑闪着毛绒翅膀扇我嘴巴子。我刚把鹦鹉制服,他不知是刀是枪的道具,冰冰凉地,试探地凑过来,想一波带走我和我所有财产。

  属猫的吧,迷宫绕的这么快。

  我翻身坐起来,一个钱袋子挥过去。

  结结实实“砰”地闷响。

  忘了说,我们宿舍的钱,都是实体钱。

  我跳起来。

  哪怕夜晚对平民有视野限制,也无奈我们平地起高楼,在其中蹦进蹦出练习了一个下午。每个人都可以闭着眼睛在屋子里跑酷。

  我跳起来,一手一个鼓囊囊的钱袋挥舞。我的舍友们也醒了,蹲在自己的碉堡里,拿金币砸鲨手。

  场面充满了荒诞气息。

  和纯粹的力量美。

  鲨手落荒而逃。

  我歪着脑袋发困,姿势宛如丧尸地爬回去,还剩一条腿在碉堡外面时,又一个鲨手传送进我们宿舍。

  在那三十秒,我不知道他是在疑惑半夜爬起的我是否是他的目标,还是在自卑自己晚饭泡面里的火腿肠是两天才省出来,而别的鲨手能过上大鱼大肉的日子。

  人比人气死人。

  敌愣我打。

  A抄起两根金条高高跃起。

  只有被鲨手锁定的目标才会保持清醒,其他人都只会处于迷迷瞪瞪的状态,比如我,狭窄的视野锁定,化身和其他人一样的金币射手。

  又是平安的一天呢。

  我和A瘫在床上等舍友投喂。

  “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。”

  我扔个金币当作门铃,砸醒A。A长手一捞,发现是块金币巧克力,嘎嘣嘎嘣嚼。

  “啥啊?”

  “咱去吃点不一样的吧。”

  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

  我和A走进活动大厅,大家对富可敌国的五分之二,同样抱有敬意,甚至要行一路注目礼。A左右看看,人多了,总有那富贵不能淫的有志之士。A大步走过去,一边走一边浮夸地鼓掌,请那位朋友打开购物车,看也不看地一键全选,直接买单。

  “您将我视作朋友,我也一定将您视作好朋友。感谢您不因金钱而歧视我,投来那不友好的目光。”

  A饱含热泪,言辞恳切。

  他说学过美声原来不是诓我,就是不知道此情此景算不算专业对口。

  反正一套组合拳行云流水下来,再没人盯着我们看。可能都在添加购物车,等待友情的降临吧。

  我寻寻觅觅,在一个人旁边坐下。

  “诶哥们儿,早饭吃的啥?”

  那哥们儿抬头,复杂地看我一眼,思考良久。久到我怀疑他是在专心致志地加快消化,好诓我一顿饭,他才开口,“四块糯米糍粑。”

  那确实不好消化。

  我拍拍他深表遗憾。

  “出去聊聊?”

  我和A发出邀请。声音不大,但荡起涟漪似的,目光一圈一圈聚在这条大锦鲤身上。他被盯的浑身不自在,赶紧起身跟在我们后面。

  他刚出门,一个金黄色的物体挥过来。他面色一变,捂着肩膀就躲,不料后面感应门已经自动关上,发出咚地一声,而袋子软软打在他身上,是一包棉花,是那只半夜扇我巴掌的玩具鹦鹉。

  “上午好,杀手先生。”

  棉花袋子落地,另一只手从空间里倒拽出沉甸甸的钱袋子,稍抖一抖就发出沉重的零丁声,我笑眯眯朝他抬手,很是友好。

  “现在聊聊吗?”

  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 —

评论